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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枪棍组衍生/麻叶】大寒

我又来搞事了

脑洞出自南北汤圆饺子之争,整体日常流水账,都是糖(正经脸)

声明:OOC属于我,他们属于作品本身和演员本人以及他们自己。

 正文——


  大寒,南方惯食汤圆,北方则好食饺子。早在三日前,叶问就发现县长宅子里几个杂役丫头在忙活,昨天也看到她们一块上集市里买些大寒家宴要煮的吃食。  

  叶问来到鹅城也有些时日,这种需要吃特定食物的日子还是头一次遇到。生于粤广一带的他习惯在冬寒时节吃汤圆,但如今寄人篱下,收留他的张牧之那儿一窝子全是北方大汉,连师爷马邦德也是北方人。毕竟少数服从多数,他也不好意思开口要求厨房的师傅迁就他的口味。  

  话是这么说而已,自打叶问逃难来到鹅城,张牧之便尽他所能给叶问还原他尚在佛山时的生活。起先,叶问念及两人仅仅萍水相逢、交情尚浅,便询问张牧之这么做的缘由。那时两人坐在县长宅子里的大厅中,张牧之坐上位,叶问则端坐于他右手侧下位。北方男人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,说道:“叶师傅,我是个粗人。读书人我尊敬,英雄,我当然也尊敬。你是个英雄,所以我这么做是因为尊敬你。”  

  “我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,称不上英雄。”叶问摆摆手,笑道。  

  “你不需要想这么多,叶师傅,你就当我这个县长请你来教武术,这都算是从你的工钱里扣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自己是个粗人,可是脑子转的比谁都快,刚接过话便有一个相对折中的理由。叶问听后也不深究,他颠沛流离的时日有些长,太需要有个安稳的地方落脚了。那时叶问未成家,他也庆幸自己没有家室,那时他打死那个日本将军从佛山逃难,到鹅城之前过的日子都是饥一餐饱一顿的。要是有姑娘家跟着他吃这些苦头,他该多内疚。  

  那时逃难无意间来到了张牧之门口,也亏得张牧之心善,没把人轰出去。若是仔细算算,叶问在他这儿安顿下来也有差不多三个月了。  

  每日,醒来后看看逐渐熟悉的天花板,自行梳洗后便到院子里打桩——张牧之托木匠给他做了一个摆到院子里。厨房的师傅和丫头见他起来,总是会招呼他先吃早饭。所以待张牧之吃早饭时,他常常一边看着院子打桩的那人一边把吃食塞进嘴里。等两个人都用过晨食,叶问便会去宅子附近的空地教导民兵武术,张牧之则忙他县长的事务。中午两人总能抽出时间聚到一起吃午饭,稍作歇息,两人又回到各自的工作里,等候晚饭时再见。他们像是一家人那般,虽然桌上只有两个人,可张牧之总能把饭吃得热热闹闹。为此,叶问心里也是很感激他。  

  刚好今日不需要训练民兵,叶问想着是否要到厨房那边打声招呼,他去做一两味家乡菜。算不上报答,他只是想表示表示自己的谢意罢了。来到厨房,几个丫头见是叶问,纷纷起身问好:“叶师傅好!”因为往常这个时候叶问都在空地那儿教导民兵,现在午饭时间没到就见着人,小丫头片子心细,嘴里也藏不住话,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丫头便忍不住问道:“今天不去教武术吗?”  

  “今天你们县长让他们休息一天,我自然也空闲下来啦。”叶问笑着回答,顺道四周打量厨房,寻思到时候该用何种说辞才能让厨房的掌勺师傅把灶台借他。刚想到掌勺师傅,那人便从他身后走进来,问道:“叶师傅今天有空啊,是有想吃的菜吗?”掌勺师傅过于热情的反应令叶问有些招架不住,随口问了一句“今晚能不能借一下厨房?”不料掌勺师傅极其热情地迎上前,不住地点头搓手,说:“叶师傅随意就可以了,咋这么见外的,其实不用和我说的啊……”叶问没想到掌勺师傅是个话唠,一旦开始了话题,便一发不可收拾。  

  说实话叶问不太招架得住这种局面,况且他的官话说得不利索,也不知道怎么接话。敷衍了几句,叶问离开了厨房,路上恰好经过张牧之的房间,房门虚掩着,依稀可以听见里面的人在不停地走来走去。要是仔细辨认,叶问能认出这是张牧之的脚步声。叶问一惊,何时起他对张牧之这么熟悉了。不过他没有细想,可是心绪微乱,脚上的步子也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几分。  

  身后的厚实木门忽然吱呀一声地被推开了,习惯性地回头一看,正好与那推门而出的人对上眼。那人反应极快,马上嬉笑着唤了一声:“叶师傅。”相比之下,他却笑得有些腼腆,本欲回一声“张先生”,不料张牧之立马接上上句话尾道:“我正想找你,叶师傅今天有时间吧,我带你去庙会转转。”  

  那副嬉笑的神态猛然落进叶问眼里,纵使他想婉拒也没能说出来,于是叶问还是答应了。 

  集市离宅子不远,一两里路,他们一致地选择了步行。张牧之识路,所以比叶问走得稍微快一点,走着走着,两个人还是平行了。张牧之想道,这种距离适合聊天。稍作思索,便说道:“叶师傅之前在佛山是做什么的?”  

  “家里长辈留了产业,也就只是每天看看交上来的账单。”叶问拢了拢袖口,呼出一口白气,接着道:“不过我不太适合做生意,大多数事情都交给了家里管事的阿叔和朋友打理。”说罢,他还摸摸了鼻子,颇有懊恼的意思。先前他的人生大多数时间都放在了武术上面,其他的事情不甚在意,现在回头就只剩悔意。  

  不过张牧之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了叶问冻得通红的鼻尖上,在本人察觉之前,他就慌忙收回了视线,比那轻触他人的蝴蝶还要不引人注意。鹅城虽不会下雪,可凌冽的北风依旧不给人留情面,刮得人脸上生疼。沉默片刻,他才想起要接过叶问的话,道:“要是这世道再安稳些,你会回去佛山吗?”话音落后,张牧之回过神,才发现自己问了什么。  

  “大概是不会回去了。日本人刚来没多久,就把我家的东西全抢了,回去找不开心吗?”说话的人搓搓双手掌心,朝两掌之间呼了一口热气。说者无心,听者却满心不忿。见叶问连耳朵都红了,张牧之解下最外面的大衣,将其披在叶问肩上。叶问一惊,一手拉住衣领便要还给张牧之。后者举手止住前者动作,道:“不碍事,叶师傅你刚从南方来,比不得我这个北方的糙汉。反正我走得也热,你就当帮我拿着衣服吧。”叶问这才留下了那件衣服。  

  两个大男人走到一块,自然不像那些丫头姑娘家,总有说不完的话。不过张牧之内心倒是有成堆的话语想倒出来,可就是找不到开口的理由。叶问瞥了他一眼,轻叹着道:“张先生有什么话尽管说罢,我又没有什么顾忌。”  

  被点名的人挠了挠后脑勺,眉毛尖都要翘到额头那儿了。 

  他想问的太多,不知从哪里开始比较好。斟酌许久,才开口问了一句:“有考虑在鹅城安顿下来吗?比方说找个人成家。”话说出口就收不回来了,张牧之在心里用力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,哪有人说话这么直,一开始就问,岂不是要暴露他的用意?而被问的那人不在意这些,清清淡淡地答道:“随缘吧,遇到了也未必能守住。”  

  两人都知道叶问话里还有什么话,对话再度陷入僵局。  

  “还在佛山的时候,其实我是打算和那个我父母定下的姑娘结婚,只是后来恰逢乱世,什么都被弄得一团糟。“扯紧衣领,他这才发现鸦青色的大褂并不如他想象中那般御寒,便心里暗暗感谢张牧之的仔细。说实话张牧之如此待他,实在好得过头了。他又不是懵懂于世故的三岁孩童,张牧之的心思他能猜得出几分。只是……情不知从何而起。  

  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。  

  其实男人也不知为何突然就像被迷了心窍那样,认真地回忆自己早年遇到过什么事情,导致他忽然对一个大男人感兴趣,天天想着怎么把人留在自己身边。直至三日前的清晨,他比平日早些起床,心血来潮地想亲自去叶问房里招呼他起身。刚走近叶问房间门前,却发现他要找的那人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门外,在他眼中身材娇小的南方人舒展身体,因没有木桩便只是简单地对着空气比划。南方男人勾起小腿虚踢几下,继而沉下身子,自颈脖至尾椎骨之间蔓延出一道漂亮的曲线。起手慢、后劲极足的寸拳,接着翻转手腕收回双手,一手留在腰侧,一手向前平摊。看着这人,他似乎能听见木桩被击打的脆响。墨色的大褂随叶问的动作飘动,上下翻飞,像是能挽出无数的花儿。

  站在过道拐角处许久,被注视着的那人也不觉有他。张牧之以为自己就这么离开,叶问也不会察觉,不承想他刚迈开步子就听见叶问唤他:“早啊,张先生。”因为南方男人的官话说得不利索,故其总是不由自主地放慢语速,力求说清楚每一个字。一转头,便撞上叶问惯常给予他的浅笑,眼角弯弯,细碎的笑纹用力地在他的心上中刻下几道印痕。

  不过是看着这人在这,他便会生出“岁月静好”的安稳感罢了。


  庙会里熙熙攘攘、人来人往,张牧之顾及叶问人生地不熟的,叮嘱他定要跟紧自己,后者点点头,示意他明白了。不过张牧之总有种想把人拴住的冲动,别的人他不敢乱说,可就叶问一人,他敢打包票这家伙最不安分。表面上看着挺斯文的一人,谁想得到这人玩心比谁都重,连县长宅子里养着的一群鹅也能折腾出花样。那天他看着叶问教邻近人家的小孩子斗鸡,但因为鸡这种牲畜在鹅城比较少,所以叶问抓来了几只大白鹅凑数。一个年近而立的大男人,带着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斗鹅。这场景,张牧之在认识叶问之前闻所未闻,天知道接下来他还会弄出什么幺蛾子。

  简直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,张牧之暗暗腹诽道。

  往前走的同时,张牧之还会不时回头看看叶问有没有跟着他,同那寻常人家的父母操心自家孩子没啥两样。不一会,他们就走到了庙会的中心,四周满是叫卖的小贩。也不知叶问看到了什么,他只道了一声:“我去看看。”就往他看到的那个方向走,张牧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竟与叶问走失了。于是他循着叶问先前指的方向寻了好一会,接着便远远地望见叶问站在买糖画的小贩摊前,眼巴巴地看着小贩手上正画着的那只白鹅。他上前拍了拍叶问的肩膀,被拍的那人一惊,回头瞥见是张牧之,心先放下一半。他笑得腼腆,手上还拿着新出炉的糖画,献宝似地把糖戳到张牧之面前。张牧之平日里极少吃甜食,也不会主动去买与糖相关的食物,他可没想到一年里买糖买得最多的一天是为了给一个大男人买糖画。

  糖画做得很大,要是吃的人不注意,很容易会被糖粘到脸上。叶问吃得太欢,根本没发觉自己嘴边一圈黏糊糊的糖渣,本人没所谓,一边看着的人倒炸开了锅。犹豫再三,还是掏出了手帕递到叶问跟前,道:“擦擦。”叶问却没有接过手帕,那只手停在半空很是尴尬。扭头想一看究竟,而后哭笑不得地发现他还在忙着吃糖画。打量了一下糖画大概剩下多少,张牧之默默收回了手,觉得这手帕还是继续待命算了。

  “那些丫头说今晚要做些南方的菜式,说是要给你叶师傅尝尝。”又逛了一会,张牧之忽然说道。

  说完,张牧之被拉到了脂粉摊边上,他看着叶问煞有介事地挑选那些品种并不多的脂粉首饰。叶问心思细致,居然还真的把那群杂役丫头的人数名字悉数记住了。过了一会,两人手上便多了不少东西,带给丫头们的小玩意,叶问的糖画,就是没有买给张牧之的。

  “你不买些自己用的东西?”

  “你买的东西够用吗?”现在叶问算是知道那些姑娘家被小青年想尽办法讨好时的感受了。他不是什么不涉世的深闺小姐,但也因张牧之的举动而感到欢喜,他知这人还是把自己摆到了心里的。

  叶问望向张牧之,柔声道:“走吧,回去了。”


  回到宅子已是晌午,简单食过午饭,两人回到各自的房间。叶问闲不住,还是去院子那儿打了一下午木桩,他知道张牧之坐在隔窗的另一端看了他一下午。

  晚饭的时间来得很快,快得叶问忘了自己今天早上本来的打算,他听见丫头提醒他去吃晚饭后,蓦然惊觉自己要做几味广东菜犒劳张牧之的主意泡汤。他微微有些懊恼,只好把这个想法实现的时期推迟了些许。

  饭桌上依旧只有两套碗筷,可是菜式却比平时丰富了不少。摆在饭桌正中央的是两个碗口似盆口的瓷碗,碗里分别装着饺子和汤圆。煮得白白软软的汤圆浮在焦黄色的汤水上,荡起他记忆里熟悉的甜香。桌上摆着配料清淡的清蒸鱼,炸得金黄的鱼凤果,颜色带红的碌鹅,还有鲜嫩的白切鸡。这一桌的菜肴与他往时在家中、在佛山吃到的寻常家宴并没有相异,可是这却出现在他逃离家乡后停留的异乡餐桌上。

  “叶师傅,坐下来试试那些丫头们的手艺。”张牧之拉着他坐下,殷勤地帮他从每一碟菜里夹一点到他碗里。他沉默着吃完了张牧之夹到他碗里的所有菜肴,关于家乡的回忆慢慢地塞满他的脑子。他看向张牧之,张了张口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  稍稍理清思路,他放下碗筷,轻声道:“你我算是萍水相逢,我自认并无有恩于你,承不起张先生厚爱。我们之间没有旧情,又何必做到如此地步……“

  “可老子就是他妈的稀罕你,舍不得你受苦,这么说你能明白吗?”张牧之说得一脸理所当然。他把人扳向自己,正视对方的眼睛,道: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这个样子,老子就是对你有邪念,我他妈就只想把你留在这里!”

  “那就留。”叶问飞快地回道。

  “?”这下轮到张牧之哑口无言了。

  金风玉露一相逢,胜却人间无数。



 搞事后续(香菜馅饺子)——

  “来来来,叶师傅尝尝这饺子。”张牧之忙不迭地把饺子捞出瓷碗,叶问见他比献宝还殷勤几分,便以为这是什么山珍海味做的饺子。满怀期待地一口把饺子吞进嘴里,只消一咬——张牧之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叶问的眼圈迅速变红,眼眶里凝起水雾将落未落。叶问含着饺子的残骸坐在那儿不知道吐还是不吐,凄惨的模样吓到了张牧之。他急忙拿来一个小碗伸到叶问嘴边,一边拍着叶问后背一边好声劝慰道:“不要紧吧?慢慢来啊。”


  他张牧之看起来为人粗犷,实是粗中有细,常日与叶问一同吃饭发现他总是避开那些有香菜的菜肴,故今日便让厨房做几只香菜馅的饺子试试水,看看他到底是单纯不喜香菜的味道还是别的原因。不料事实与想象相去甚远,他甚至已经在构思怎么说才能求得叶问的原谅了。

  (哭唧唧的叶师傅嘿嘿嘿)

{有待修改}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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